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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人像组合技术

像组合是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犯罪嫌疑人像貌特征，运用像貌特征资料合成、再现犯罪嫌疑人像貌的图像技术，是刑事图像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其作用是直接为侦查破案提供犯罪嫌疑人像貌。人像组合技术的科学依据及基本原理，是利用人体像貌特征的相似性和人的记忆、再认能力的相对准确性。我们分析、研究了我国人像组合技术的基本情况，并形成一些肤浅的认识，供同行指正。察局进行测试? 

　　一、人像组合的产生与发展 

　　１９３８年，英国人Ｊａｃｑｕｅｓ Ｐｅｎｒｙ为《人像特征》一书收集脸谱插图时，偶然发现相同角度拍照，并放大相同尺寸的人像特征（部件），如脸、眼、眉、鼻、发型，完全可以互换，组合成新的人的像貌。Ｊａｃｑｕｅｓ Ｐｅｎｒｙ收集了大量的人像照片，于１９６９年制成了两个人像组合合成器，并在苏格兰场、布里斯托和伯明翰市警察局进行测试，取得圆满成功。 
２０世纪６０年代初，日本警方发现１９５０年日本发明的一种整容外科手术使用的仪器——４０１型图像组合仪可以用于人像组合。西德警方也采用和改进了这种人像组合仪，西德警方称人像组合为“幻影照片”，并成立了视觉鉴定科机动派遣组。 
８０年代初，我国公安部组织研发了ＰＺＹ－１１０型人像组合仪（透明片重叠组合人像），由于ＰＺＹ－１１０型人像组合仪采用手工组合方式，以及其他一些原因，未能迅速在全国推广普及。 
１９８７年天津市刑科所和重庆刑科所根据国内资料介绍，开展了照片拼图组合法。 
天津市刑科所将人像照片按五官分类，裁剪贴于模块上，将目击者选中的模块（如脸、眉、眼、鼻、口、发型）组合起来，即完成了犯罪嫌疑人像貌的再现。 
重庆市刑科所收集了３０００余张人像照片，按脸型分类整理成册。目击者在相册中查找与案犯像貌相似的照片若干张，剪裁像貌特征，然后拼组在一起，即能得到与案犯相似的照片。 
　　１９８９年１０月，清华大学和公安部共同研制计算机人像组合系统。１９９０年８月公安部召开了人像组合研讨会。１９９２年９月，我国套基于照片图像的人像组合系统——ＧＡ计算机人像组合系统正式通过了专家鉴定。 
１９９２年中国刑警学院研究开发了“计算机模拟画像系统”。 
１９９４年河南省公安厅计算机室和刑科所联合开发计算机人像组合系统，并于１９９５年１０月通过鉴定。 
　　１９９６年重庆刑科所和重庆创新ＣＡＤ辅助设计有限公司开发的“西南人计算机人像组合系统”，通过了专家鉴定。建立了中国个汉族地区性人像彩色照片（像貌）资料库。 
　　其他个别省市也研制开发了计算机人像组合系统。 
　　近５年来，公安部技术局组织专家评审，《清华ＧＡ人像组合系统》、《重庆创新人像组合系统（西南人像组合系统）》、《中国刑警学院人像组合系统》三个科研成果，被公安部评为重点推广项目，要求在全国推广使用。估计全国目前有三百多个刑侦部门开展了人像组合工作，贵州省公安厅为每个县公安局装备了人像组合系统。全国各地刑侦部门用人像组合技术侦破了一大批刑事案件，人像组合人员因此立功受奖，如重庆刑科所人像组合实验室２０００年至２００２年共作人像组合４１７次（案），组合案犯图像（照片）４６２张，侦查部门组织有关群众通过对人像组合照片的辨认，直接破案９２件，通过审查人犯，破积案５００余件（系列抢劫、盗窃案件４７起／串，计３８０件），人像组合人员在近三年工作中，因破案成绩显著荣立二等功１次、三等功２次、专案嘉奖１２次。 
　　２００２年公安部委托清华大学成功研究人像自动识别系统，开发了人像自动识别软件，使用时将人像组合照片或抓获的犯罪嫌疑人，以及机场、边境口岸查获的重大嫌疑人照片通过网络传输至人像自动识别系统，由系统在人像库中自动识别，查找出相似值较高的人犯照片，按相似度分值的高低，降序排列，最后由人像专家人工比对图像。人像自动识别技术是人像组合系统的完善和发展，是刑事图像学的一项新技术。 

　　二、我国人像组合技术存在的问题及学术观点 

　　（一）人像组合系统的技术问题 
　　１、人像资料照片的地区性问题 
　　有学者认为人像组合资料照片可以不分地区，全国通用。 
　　笔者认为此种看法不科学。从人类学分析，我国虽属蒙古人种（黄种人），但包含了东亚及南亚蒙古人的血统，一些少数民族还包含有欧罗巴人种的血缘。我国区域辽阔，民族众多，影响人的遗传、发育因素很多。虽同为汉族，但生活在不同的地区，像貌特征有较大的差异。如用东北人的照片去组合广东人的像貌，其相似度必然很低，原因在于东北人与华南人在脸型、鼻子、嘴型、眼睛等特征差异较大。我国研发的人像组合系统应建立不同民族（如维族、藏族、壮族、彝族）人像资料库，和不同地区汉族人像资料库，如华南库、西南库、华北库等。 
　　２、人像资料照片的数量问题 
　　人像组合系统的人像资料库应存储一定数量的人像资料照片。从人的记忆、再认识能力分析，目击者辨认照片越多，受干扰越大，记忆越模糊，选取的像貌特征越不准确。人像照片资料太少，又缺乏代表性。因此，笔者认为，像貌特征分类应准确，特征具有代表性。一个像貌特征可控制在１０—２０个图像，如椭圆脸应根据不同椭圆弧度，较准确的选椭圆型脸１０—２０个，如果少于１０个，特征变化太小，影响相似度。 
　　３、像貌特征的分类标准问题 
　　目前我国像貌特征分类方法很多，标准不统一，内涵难以界定。如脸型应分几类？用几何图形法表示，还是用汉字象形法描述？如圆脸与椭圆脸分类的技术参数是什么？笔者认为，形态学分类很难有一个量化标准，特别是对人的像貌（三维）特征准确分类难度更大，因此急需建立我国人像组合技术标准，确定人像特征分类的理论依据和技术方法。 
　　４、人像资料照片的年龄段问题 
　　人的像貌特征随年龄的增加而发生形态的改变，特别是眼睛、嘴巴、下额、额头变化最大。如用５０岁人的照片去组合２０岁的犯罪嫌疑人像貌，其技术难度很大。因此，笔者认为收集人像资料照片应该分年龄段，可分为２０岁以下、２０－３０、３０－４０、４０－５０、５０－６０年龄段。 
　　５、整体照片辨认法与像貌特征（部件）分类法 
　　有学者用实验心理学的方法作了人像辨认实验，认为目击者直接辨认人像照片，从中选出与犯罪嫌疑人相似的照片若干张，用图像处理技术组合起来，能得到相似度较高的人像组合照片。这种方法从人像组合技术分类上讲是照片拼图组合法，从组合方法技巧分析，是相似联想取样法，是人像组合早期技术方法，有一定的科学性，但此方法缺乏像貌特征的分类管理，自动化程度低。目击者需要辨认的照片太多，对每一幅照片都需要分析脸型，发型及五官特征，心理压力较大。我们认为按像貌特征分类有利于快速选取特征，并进行同类特征的分析比较，组合人像速度快相似度高。部分目击者因年龄、文化等因素看不懂或不习惯看单个的像貌特征（部件），可以尝试使用整体照片辨认法，但这种方法不能完全取代像貌特征分类法。 
　　６、网上人像组合技术问题 
　　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，为远程人像组合技术提供了技术平台。人像组合系统应增加这一功能，即在省市一级公安机关建立人像组合系统和人像自动识别系统，县级刑侦部门设终端，基层技术人员和目击者可以通过公安网，请上级专业技术人员进行人像组合，并通过人像组合自动识别系统进行查询。这种工作模式应与指纹自动识别系统、枪弹查询系统一起列入金盾工程，以提高办案效率。 
　　７、优化功能、操作简便、开发“傻瓜式”人像组合系统 
　　要优化我国人像组合系统功能，开发“傻瓜式”人像组合系统，人像组合系统操作越简便、快捷、越利于推广。如果将人像组合技术推广到县级刑侦大队和刑警中队，就必须简化操作程序，提高自动化程度（傻瓜功能），才能有效发挥人像组合作用。 
　　（二）对人像组合照片相似度的认识问题 
　　人像组合的相似度受目击者条件、人像照片资料质量等因素影响。要提高人像组合的相似度，就必须研究、分析影响相似度的诸因素，采用科学的工作方法。人像组合不是给罪犯照相，必然存在误差。应正确评价相似度，抓住相似度高的特定特征去分析评价人像组合照片，不能因为破案后犯罪嫌疑人的发型、胡须长短与组合像的差异而低估人像组合的相似度。 
　　（三）人像组合人员的素质问题 
　　人像组合人员应具备计算机基础，初步掌握计算机图像处理技术，了解像貌特征的构成与分类等基本知识才能上岗。同一个人像组合系统，不同的人使用会得到不同的效果。为此，我们认为应当加强人像组合人员的规范培训，编写统一教材和考核指标，只有通过培训考核后，才能取得上岗资格。 
　　有学者认为挑选人像组合人员必须从学美术、懂绘画的人员中选拔。笔者认为这种做法不利于此项技术的推广普及，全国每一个县级刑侦部门配一个学美术专业的大学生很不现实，何况计算机人像组合不是手工绘画，人像组合人员对绘画及美术知识有一定的了解即可。提高人像组合人员的业务素质重点在于培训，建议在省厅和地市公安机关设立专职人像组合人员，确保人像组合的质量。 
　　（四）人像组合技术的管理体制问题 
　　１．应尽快建立人像组合技术标准、完善管理体系、统一培训教材。凡在我国销售的人像组合系统应经过公安部有关部门检测，才能列入刑事技术装备标准。 
　　２．加强对人像组合工作的日常管理，不具备人像组合条件的案件，绝不勉强使用该技术。有些单位领导对凡有目击者的案件都要求作人像组合，不分析目击者的条件，这就造成人像组合技术使用率很高，但成功率很低。 
　　３．加强破案信息的反馈，不断总结提高人像组合技术。人像组合人员应填写案件信息表，破案后都要给犯罪嫌疑人拍照与组合人像比对。 


参考文献 
　１朱宝礼，周云彪等《像貌合成．刑事图象技术》，　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。
　２白笙学《影响人像组合相似度诸因素分析》，刑事照相技术论文选（第三次全国学术大会），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，１９９３ 
　３马勇，曹新华《计算机人像组合在刑事办案中的工作程序和规范化管理》，刑事照相技术论文选（第四次全国学术大会），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，１９９８ 
　４陈建红等《谈计算机人像组合及其在侦查破案中的应用》，刑事照相技术论文选（第四次全国学术大会），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，１９９８ 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（□文／白笙学 彭敏 陈永曦 重庆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）